
愛上凌莫是在20歲的時候,那年剛塌上這所大學校園,帶著對大學的激情和茫然,開始了人生中另一段青春的旅程。如果不是凌莫肆無忌憚的笑聲,我便不會愛上凌莫,如果沒有凌莫不嬌不作的動作,我亦不會愛上凌莫。可是如果只是一種虛無的假設,終究不會不會成立,所以我義無返顧的愛上了凌莫。凌莫愛笑,是那種旁若無人,沒有絲毫淑女像的大笑,即使是在剛入大學的軍訓上。當別的女生對大學的一切還顯得那么生疏充滿迷惘的時候,凌莫便已經為著一個不知誰開的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小段子笑的直不起腰來,直到引來教官和同學們以及所有閑雜人等異樣的目光時,才不好意思的四下看一看,抿住了一口長滿整齊白牙的嘴唇,即便是這樣,還不忘吐吐舌頭,做個鬼臉。那是我入大學以來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笑的如此純粹,不加任何的掩飾。于我而言,即使是一次純粹的笑也是如此的可望而不可及,就像后來凌莫對我說的一樣,我的憂傷占據了內心所有的地方,太多的欲望讓我在人群中小心的偽裝。
我始終在操場上盲目而固執著地前行,那些和凌莫在一起走過的美好時光像黑白電影的膠片,一刻不停地在腦海里回映。閉著眼睛,怕自己一睜開,就發現一切只是一場幻覺。
接下凌莫在晚飯后叫上我一塊去學校大操場散步的時候已經是開學過了兩個月的事了。對于大學,對于凌莫,我已經不再顯的陌生,初秋的夜有著些許的涼意,但皎潔的月光卻給這夜平添了無限的意境。這樣的夜晚真的很適合陪一個女孩散步聊天呢!我想,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聊著,也漫不經心的走著。從星座到籃球,從劉德華到英語單詞,一切都是那么的愜意和自然,凌莫依然是笑,寂靜的夜空總是被凌莫開朗的笑聲彌漫著,充斥著開心的音符。驀然的,我看到了凌莫的眼睛,那是一種和我完全不同的眼神,清澈,沒有世俗的遮擋,就是這樣一個眼神,讓我迷離了憂傷,讓我無法找到幸福的出口,緩緩地,兩只手就這樣糾纏在了一起。我的心跳沒有規律的顫動著。那一下,就在這所大學的操場上,我和凌莫許下了永遠。
直到凌莫走后的無數的日日夜夜里,在歲月無情飛逝而過的洪荒中,我依然還是漫步在這個操場,只是空氣中再也沒有凌莫純粹的笑聲。一如一首詩中寫道的:再看一眼/一眼就要老去/再笑一笑/一笑就要遠走在曾經同向的航行后各自曲折/各自寂寞原來的歸原來/往后的歸往后
凌莫20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她醉的一塌糊涂,在返回學校的路上,她突然緊緊地抱著我痛哭了起來,哭聲幾近歇斯底里。那一夜,我們都沒有回宿舍,在學校附近的一家旅館里,我和凌莫發生了一切本不該發生的事,也在那一夜,我知道了凌莫所有的一切。凌莫現在的父母只是她的養父母,即使他們是如此的疼愛她,依然還是無法撫平她心中的傷口,生日又讓凌莫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凌莫20歲生日的那個夜晚,在學校附近的那家旅館,我曾發誓要用一輩子來呵護凌莫。只是我沒有明白,一直到凌莫離開以后都沒有明白,為什么我初次看見凌莫的眼神時,沒有發現一絲的憂傷,難道是她比我有更深的隱藏。來的時光里,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凌莫,我喜歡凌莫開朗的笑聲,卻懼怕凌莫的眼淚,那是一種無可名狀的恐懼。
凌莫的過去有著太多的哀傷,是我永遠都無法解開的迷藏
從此迷惘著她的迷惘,哀傷著她的哀傷
依然還是如果,所以依然只是虛設。如果不是蕭然的出現,凌莫或許會一直在我的身邊,至少我們會走的更長。蕭然突如其來的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打破了我原來平靜的生活以及和凌莫已經出現了裂縫的愛情。
那天,已經不記得是以為什么了,只知道和凌莫大吵了一架,我們吵的越來越兇。凌莫絲毫沒有終止這場吵架的意思。于是我選擇了退讓。沒次和凌莫吵架,都是以我最終的道歉宣告結束。這次依然沒有出現例外。我選擇了回家,選擇了暫時的逃避,凌莫選擇了去另外一個城市找她的老同學。清楚的記得那天是農歷的八月十五、,一個中國傳統的團圓的節日。
匆匆地吃了點午飯就跑到了火車站。我答應過凌莫,要用一輩子來呵護她的,即使是吵了架,我也害怕她獨自的流淚。我很自己為什么每次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我知道,凌莫是一只受了傷的動物,她的性格她的身世注定她只會蜷縮在黑暗的角落獨自舔噬傷口,那種比流血更痛的感受,我不愿讓凌莫來承擔。
凌莫告訴我,我的欲望太多太強烈。我想是的。一旦生命中充滿了太多的欲望,腳步就再也停不下來,一步一步滑向罪惡的深淵。
默默的坐在候車室等待.剛過中午,陽光有些須的溫暖,隔著厚厚的落地窗散射進來.到處是擁擠的人群,扛著大包小包,目光充滿著冷漠和呆滯.沒個人都在掙分奪秒,苦心經營著.喧囂的浪潮一波波地撲上來.車站是這樣盲目而決然的地方.抬頭看出站口的那臺生了銹的大鐘,三點剛過.我知道,凌莫是不會這么早的出現在這里.想做些什么打發時間,卻又什么也不想做.
就這樣坐著,看穿梭在候車室的人群.蕭曉就這樣不經意的出現在了我的視線.寬大的休閑T恤,黑的運動短褲,時尚的白色籃球鞋.我看了一下,是那種比較昂貴的耐克.這樣的裝束出現在木然的人群中,是那么的刺眼.
蕭曉四下望了一眼,在我對面的一張空椅子上坐了下來.那一刻,我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接近。我開始看坐在我對面的這個女孩。她有著干凈的臉龐.烏黑的長發.更有著嬌好的笑容,只是她的笑不易被察覺。在和瀟曉目光對視的一剎那,我分明看見無限的憂傷和疲憊從女孩的眼中閃過。這樣的一幕場景,熟悉得仿佛在某個時間和地點演習過無數遍。她是和我一樣把自己藏的很深的人吧。那一刻,我這樣告訴自己。
目不轉睛得盯著蕭曉,候車室的一切都已凝固,我可以清楚地聽見那破舊的大鐘秒針走過的聲音。我的直覺告訴我,蕭曉是一個有著許多告訴的女孩。所以我和她終究注定將有著故事在這座糜爛的城市上演。一張紙條,一個QQ,我們就這樣認識。只是一切都是那樣的匆忙,就像蕭曉后來的離去。
當靈魂褪下虛偽的掩飾,刺破那些泡沫般謊言的絢麗,其實感情是那么的殘忍,殘忍的沒有一個可以支撐下去的理由。
一如平常的對待著凌莫,她也絲毫沒有察覺到什么。我固執的認為,現實的歸現實,網絡的歸網絡。兩者是不會產生交點的。但命運是我無法駕馭的,所以我說自己是固執的。
國慶前夕,有一次和凌莫吵架,沒有原因的吵架。只是這次比以往的更兇,更無可收拾。我依然選擇回家,選擇逃避。只是我還不知道,這一次的逃避讓我徹底的墜入了罪惡的深淵。一次有一次的爭吵,讓我和凌莫的感情出現了越來越大的縫隙,越來越無法彌補。雖然我極力的守諾著一輩子的諾言,卻已是滿身的疲憊和傷痕。
在家的日子里,終日沉浸在網絡的虛幻里。因為那里有著我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氣和放聲吶喊的空間,更因為那里有著善解人意的蕭曉,那個和我一樣憂郁的女孩。只是我不知道在她的世界里有著另外男人的故事,她亦不知我的生命中存在一個凌莫。
“蕭曉,我想見你。”
只是這樣的一句話,我步入罪惡的泥潭。只是這樣的一句話,結束了我和凌莫的愛情。
人大約是需要安慰的動物。處在崩潰的邊緣,安慰便能是他擁有了面對寂寞的武器。
那天晚上,我去了和蕭曉第一次見面的候車室。在列車準確無誤的到達后,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見了蕭曉。那晚,在一座裝飾華麗的賓館里我們睡在了一起。也是那晚,我知道了蕭曉并不是另一座城市里大校的學生,她只是一只“金絲雀”,一只年齡可以做她父親的男人圈養的“金絲雀”。
歇斯底里的崩潰鋪面而來,我忽然沒有了表情,木納的躺在床上,在著充斥著粉艷氣息的房間里,看著身邊蕭曉潔白的身體,內心充滿著從未遭遇過的劫難和傷痛。終于,我明白了第一次看到蕭曉時她眼中的憂傷和疲憊。
驀然的,想起凌莫,那個曾經深愛我和我深愛的女子。淚水一點一點的溢出``````
我拼命的奔跑在校園的操場上。跑得氣喘吁吁。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流淌,刺痛了眼睛。在某個瞬間,我的心里突然感到絕望。一個和曾經深愛我,帶給我快樂和溫暖的人離開了我,永遠的離開,再也不會回來。
又開始和凌莫在一起吃飯,像剛開始戀愛時一樣。只是不再敢在吃飯的時候看凌莫的眼神。我怕她一看便會洞穿我內心所有的罪惡。不再吵架,不再上QQ,小心的過活著每一天。像一個演員,認真的對待著劇本里的每一句對白。
拼命的掩飾終究還是被凌莫不經意的發現。凌莫知道了關于我和蕭曉的一切,只是不是從我的口中。她像一只困頓了很久忽然醒來的野獸一般,狠命得抽著我的耳光。那么的重。
我,無言。我知道凌莫傷的是如此的重,我知道凌莫愛我的是那么的深。
"你不再欠我什么了。”凌莫最后一句這樣對我說。
我會一輩子呵護你,凌莫。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就在凌莫轉身離去的瞬間。我終于發現,凌莫想要的只不過是、我真摯的愛,她從來沒有奢求的太多。
凌莫離開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常常會沒有因由的流下眼淚。眼淚不帶有悲歡的情緒,只是溫暖的液體,涌出眼眶,然后在臉上滑落。只是風干以后,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