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子
新子是的讓人難以捉摸的射手座男孩,卻是我唯一的一個可以沒有限度的遷就我的朋友,于是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是我活得最囂張、最神經質的時候。
和新子同桌的時候,我總是在無所事事的時候纏著他很聒噪的給他講一些真真假假的故事,或者發些莫名其妙的感嘆,新子總是沉靜的聽著,笑著看我一臉自得的樣子。和新子相處,我總是像個頑皮的孩子,總是幼稚得可笑地發著神經,放肆得像個瘋子,新子也總是無奈地對我搖頭。
那時新子總罵我是個狡猾的狐貍,因為我老是故意找借口和他鬧別扭,等他買一大包零食來哄我的時候放肆大笑,而新子就是一只老是上當的烏鴉。他總是說:“只有我才能有足夠的容忍力和你相處。”那時我總是笑他的自以為是,可在現在不再和新子朝夕相處的時候,我終于明白遇到新子是我最大的幸運。真的沒有人能那么容易地遷就我了。
很多時候對新子的感覺是很陌生的,我總是不能像他詮釋我那樣把他詮釋得清清楚楚。除了他的那份好,和對朋友的真,我什么也不了解。他也從來沒有把他不快樂的那面現在我面前過,所以當Devil和丹說他會把我帶壞,不讓我和他走得那么近時,我堅決的搖頭,因為新子是個對我很好很好的朋友。
新子的友誼總是以不變方式存在著,當他到了另一個城市之后,我忽然覺得自己是欠他的,于是我打電話對他說:“我想要對你好,把我欠你的補上來。”他笑了,我卻固執的堅持,最后,他嘆著氣說:“你就對自己好些,不要那么憂郁地活著,就算補償我了。”我的眼睛莫名其妙地就濕了。
終于,我還是沒有能力為他做些什么,他卻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仍舊趕到我的身邊,仍舊像從前那樣遷就我的無理取鬧,于是我笑著對Devil和丹說:“他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
可我終究還是欠他的,也許只能這么欠一輩子了。
丹和Devil
和丹成為朋友,是因為Devil,和Devil再次成為朋友,是因為丹。我說過我不是個能輕而易舉讓別人喜歡的人,所以的朋友有很多是朋友的朋友。但我也不是個善于游說的人,以這么久以來我還是不能讓Devil和丹再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談,所以我只能讓我們三個再加上YZJ被新子說成是“四人幫”的朋友就這么形合神散著。所以作為朋友我是不懂得如何付出的。丹總說,Devil和我有著極其相似的性格。所以我和他總很容易為了一件小事生很久的氣,最久的一次,竟一年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們都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如果沒有丹,我想我們早就成了陌路了。我和Devil的友誼一直都是磕磕絆絆的。
其實Devil是個好孩子,他不會像新子那樣抽煙、喝酒、打架,他是個對學習認真的人。但他是有著和我一樣秉性的。有時候理性得像個政治家,有時候卻神經質得像個瘋子。但Devil和我不一樣的是對與愛情,我對愛情的麻木是難以理喻的,而Devil卻很容易動情,他總會隔一段時間就會很努力的贊賞一個女孩子。
和Devil一樣,丹也是個懂愛的人,只是她很執著,對一段愛總能堅持很久。我很少和他們談愛,因為我很難理解愛是怎樣的有魔力。從來,我就認為愛情是很幼稚的,特別是我們這個年齡的愛情。但丹和Devil都是有很深的浪漫情結的人,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是無話不談的。
丹是能給人一種大姐姐的溫馨的人。和她在一起總有一種很正式的感覺,雖然我也愿意把很多事告訴她。丹對我很好,在她面前我永遠都是妹妹的角色。她總是會把她的快樂告訴我,而我說的卻大部分都是憂傷。丹喜歡寫信,即使在同一個地方,她也會在信紙上寫下很多很多的話。也總是反復地對我說要好好學習,要注意身體。
我不知道我們是怎么了,和YZJ徹底決立之后,Devil和丹因為Devil父母的誤會慢慢地疏遠了,甚至現在連招呼也不再打。而我總是很努力的在給丹的信里提到Devil,很多次的寫上Devil的電話和QQ,也很多次的在和Devil的電話中說到丹,要他給丹寫信,可他們還是那么應付著。當我一次很不容易的讓他們聚在一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尷尬的站著,我真的很難過。我不明白曾經的海誓山盟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只是好害怕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這么站著的會是我和他們中的某一個。
YZJ和PL
關于YZJ和PL,其實我是很少真正的去恨她們的。我還是會很小心的去回憶我和她們相處融洽的那些日子,那些讓我不知道原來友誼也可以用來背叛的日子。
YZJ是我因為丹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那時侯我總在幻想我們三個的友誼真的能永遠存在。可那些看起來美好的東西原來都是像曇花一樣短暫的,在我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卻用朋友的身份把我刺得很痛,我始終都不明白朋友間的嫉妒是怎樣產生的,也不知道為什么我認為完美的東西怎么會在我豪無防備的時候破碎在我面前。我是個很固執的人,對那些刻骨銘心的傷害總是不能也不肯忘記,況且,那是我第一次對友誼有失望,對我的真心付出有疑惑。
當和PL變成所謂的仇人之后,我才明白我有多傻,竟會因為同樣的原因失敗第二次。PL帶給我的失望總讓我很心痛。在現在回憶起來才發現,原來我那輕率的信任錯得離譜。我挖心掏腹的給她看了那個完整的我,可我卻不了解她,包括和她朝夕相處的時候發生的事,我竟是最后一個知道。有時候覺得我和她之間的決裂是必然的。可我不明白為什么在她故意制造了很多次的矛盾之后還會那么真的對她,其實很多時候,我確實很笨很傻。
或許,客觀一點,我應該感謝她們,畢竟是她們讓我知道朋友也是有真有假的,讓我能在現在和以后的生活里很小心的對待友誼,保護自己那顆其實很脆弱的心。
言子
言子其實是個很細膩也很聽話的女孩,我不知道她怎么會突然之間變得叛逆,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能夠這么義無返顧。
言子在那以前其實是活得很憂郁的,可是悲哀的是這一點我卻是在言子走后才發現的。我說過我不是個稱職的朋友,那個時候我以為我是快樂的,所以我身邊的朋友也都是快樂的,我只看到了言子軟軟的笑容,卻沒有看到她那空洞的眼睛。
那個時候,言子總是會和我說她會去流浪,說她討厭學校,說她最大的愿望是做個浪子。我那時總以為那是屬于我們這個年齡的胡言亂語,于是我說我會陪你的,于是我便和她之間有了許多約定。可我卻是個不講信用的人,我有太多的羈絆,可我卻還是不負責的和言子發了那么多的誓,在后來想起這個,我總是有種愧疚,因為我毀約。
言子在那個暑假跑來告訴我她終于可以做她想做的事的時候,我記得她的眼睛好亮好亮,在太陽下閃著耀眼的光芒。言子走的時候我沒有哭,因為我相信她會快樂的,因為我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這么有神。
后來言子在那個很遙遠的地方給我寫信、打電話,我聽到她那興奮的聲音,她一遍遍地說她的快樂,可我卻越來越郁悶,或者我能夠有再多一點點的叛逆和勇氣,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意義地活著了。
言子對朋友是很細膩的,她總是愿意為朋友把一件很小的事也考慮得很周到。從她離開到現在,她始終很小心的回避關于我們的那些誓言,我知道她是怕我內疚我的不守信用,可我終于還是忍不住道歉了,可她只是幽幽地說:“你是有你的人生的,沒有必要為了一句話而毀了自己。”
我始終都是個接受比給予多的人,對我的朋友們,我始終都是欠他們的,而他們卻很少會在我這兒得到什么,所以我不知道我能為言子做些什么。我總愛想到補償,可我的補償卻只是一句空話而已,而且蒼白得可怕,我還是無力為他們做些什么,對他們,我只能這么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