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相龍,全國社會保障基金理事會理事長,中國
方星海,上海市金融服務辦公室主任,中國;全球青年領袖項目校友
李稻葵,中國與世界經濟研究中心主任,中國
李一,瑞銀集團中國區主席兼總裁,香港特別行政區
肖剛,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中國
主持人,楊燕青,
主持人:各位先生,下午好,歡迎大家來到這里,按照會議安排我們這個小節是中文的,我們也知道我們有幾個同傳的頻道,請國外的朋友用你們同傳的設備。大家如你們所知,我們的話題是最重要的核心話題之一,話題是中國的金融改革如果更詳細是如何引領中國改革進入下一個增長時代,我們看今天有的經濟面臨下臺階的風險,這個下臺階的風險有多種因素決定,比如說我們的人口結構在發生改變,我們的儲蓄率趨于下降,勞動成本在不斷上升。所以整個經濟會下降,如何避免可能性過度下降,讓經濟在比較健康,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快的,但是又不是更塊的軌道上運行,我們需要很多的支持,有一些金融學家,有一些經濟學家就傾向于認為金融是最重要的支持,假如未來五年中國金融能有大的突破性的結構性的實質改革,很可能是把中國經濟推到一個比較高的可持續的增長的健康的平面上。
但是如果金融改革不夠的話,那么很有可能中國經濟下行的區間可能會相對更大,這樣就確實對我們金融改革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我們如果看今天全球局面來看,歐洲的整個從金融的企業到整個經濟都陷入了相對的泥潭,我們知道歐洲經濟是負增長,在這樣的情況下,整個世界需要中國來推動增長,那么中國又需要我們的金融業推動增長,所以從全球角度來看,中國金融改革也至關重要。
今天我們這個小節是我們中國最有能力而且最有資格來講金融改革的非常好的組合,在我的左手是大家也都認識,剛才戴理事長被記者團團圍住,是中國社保基金的理事長戴相龍先生,左手邊是最重要的全球幾大重要銀行最有中國銀行最優國際化視野的重要銀行,中國銀行董事長肖鋼先生,在他的左手邊是上海的金融服務辦公室主任方星海先生,再左手是UBS中國區總裁兼主席,在我們的最左手邊大家可能非常熟悉,是我們清華大學的金融學教授李稻葵先生,我還要介紹在臺下就坐的上海高級金融學院副院長朱寧先生,他扮演的角色,直白的話是書記員,他會對我們今天會議做記錄,而且會做點評。下面我們會進入我們這一節的討論,這一節的討論按照議程的一些提示,希望我們涉及到全球的貨幣市場,考慮到銀行儲蓄多元化經營,同時講到企業如何獲得資本,最后提到加強金融監管,我們根據時間情況比較靈活掌握進展。
把第一個問題還是從我左手我們德尊望重的戴相龍理事長開始,大家年紀和我一樣大的人知道,在1993年到2002年,戴理事長是央行的老領導,他在那個階段推動了中國多項重大金融改革,包括金融風險的化解,包括當時外匯的改革,當時非常有意思的是肖鋼董事長在中國外匯交易中心在上海擔任第一屆領導,也是上海的風云人物,后面才去了北京,在這個意義上,戴理事長在那個階段的金融改革,做了很多整體化的一些安排,參與了一些整體化的決策,推動了當時的金融改革,我們很多人認為在1993、1994年之后的若干年,中國的金融改革推進速度不夠快,當然我們也做了大量商業銀行的改革工作,包括人民幣國際化的改革,總體而言覺得改革的頂層設計不夠,所以我這個問題要提給戴理事長,您覺得中國下一階段的我們的金融改革是不是需要頂層設計?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是需要怎么樣的一種頂層設計?
戴相龍:楊副總讓我講講金融改革的頂層設計問題,不敢承擔,但是我確實愿意跟大家交流一下當今中國金融改革的重點。經過20年,人們通過整頓救助改革發展,我們國家的銀行業已經從原來技術上破產,可以說現在向世界崛起邁進了。
當前的情況是什么呢?我們的經濟總量世界第二,今后十年7%的增長潛力,另外貿易量是世界的1/10,外匯儲備是世界1/3,金融凈資產是1.8萬億,世界第二位。我說這話的目的就是總而言之,中國的經濟和金融跟世界經濟金融已經連在一起了。所以,金融改革我認為除了做好當前的想項改革之外,就是圍繞人民幣的利率化、國際化來推進。所以,我提出來今后的改革可能有四個要突破。第一,利率市場化要突破。利率市場化的突破我特別建議發揮上海銀行間的作用,現在已經有八個品種,所以我希望能夠參加的金融機構能夠更多一些,品種更多一些,交易量更大一些。從原來主要彌補投資發展到一年期貸款。同時我也希望中央銀行能夠逐步縮小存貸款基本利率的利差,增加銀行其它的服務。我建議要發行大面額的存款憑證,同樣是一萬塊錢存款和一百億的存款都是一個利率,根本不可能。
第二,要在完善金融組織機構上下工夫。我們的金融機構很多,繼續發展中小型的各類金融企業,同時,在職能上有一點差異化。我們國家的金融資產銀行占90%。我是主張從中國國情出發,比如銀行控股公司,銀行本身可以直接經營它的主業,同時可以投資成立附屬的或者控股的保險證券公司,人保公司,保險公司也是這樣,現在就是證券公司做的不大,原來證券工業也是四家國家銀行為主管的,后來通過兼并,現在不是這樣。所以,這是一個意見,這樣他們可以為我們的企業集團或苦果公司服務。同時,另一方面對微小企業服務要改進,現在只講銀行怎么辦,微小企業怎么創造條件沒有,微小企業的信貸服務是長期的,是國際化的,要逐步解決,最主要的制度經營,建立一個農民需要的,城市工商業需要的新型合作金融制度,我不展開講。
第三個要有一個突破就是擴大社會資本形成能力要突破,我們現在貸款的增長幅度比資本金的增長幅度要高五個百分點,這就意味著企業資產負債率居高不下,實際上有些地方還在上升,這就使得中國金融業的風險在一個方面不斷的聚集,是很危險的。
所以,第一我建議我們國家建立一個社會資本統計和公布制度,把每年我們國家企業社會資本是多少,分布在什么行業,分布作什么地區,看這個社會資本是怎么流動的。要繼續規范發展證券市場,特別是引導機構投資者投資股票。
第二,我們企業債券是發改委審批的,公司債是證監會批的,商業票據是中央銀行批的,先把他們發行的條件、程序規范起來,以后逐步進入到統一市場。債券市場發展才能促進利率市場化,債券市場發展才能促進人民幣國際化,外國的錢可以來投資債券。
再一個發展基金投資,本人就在社保基金工作,但是1997年要審理一個產業基金條例,到現在還沒有產生。所以,我再一次呼吁要設立一個股份投資基金管理辦法,這樣引導社會資本、民間資本對社會投資。所以,我們金融機構不但提供貸款,我們金融機構很重要的一條幫助財富管理,三十多萬元的儲蓄怎么讓他們能夠獲得投資,獲得回報。
第四,我認為我們在促進資本項目開放上應該有一個突破,也就是人民幣國際化上有一個突破,當然是長期的,不能說一時的。1996年,當時我代表我們中國的政府宣布經常項目可兌換,那是個預測,十年可能會做到資本項目可兌換,可是出了一個1997年亞洲危機,2008年美國次貸危機,所以,這個就放慢了,但是我認為現在具備加快的條件,首先還是把境外合格機構的投資者批準,現在都是二百多億,不到三百億,可以放到八百億,甚至更多。第二,將來可以做到批準合格機構、投資者,對額度可以不加限制,最后發展到上市公司說我這個上市公司外資不超過30、40,境外投資機構合起來或者其中一個境外合格投資者占股票的比例不到多少,超過就停止了。而印度外國資本進入股票市場是很大膽的,我們值得借鑒。同時推動國內的資本對外投資。
因此,在人民幣的結算問題上,繼續擴大人民幣的跨境結算。另外,資本項目可兌換不是像一些人說的程度很低,我們比IMF估計的億應該高很多。比如房子,新加坡、加拿大、澳大利亞好多房子不是中國人買的。另外,現在在集團,在中國大陸有企業,在外地有企業,把人民幣放在大陸的企業,外界的企業就是外幣,所以,這個實際上已經很開。所以,中國資本項目開放上不會很遙遠,會快的。
我自己認為今后幾年,特別五一定要在利率市場化方面有突破,在金融機構功能的差異化服務上要有突破,再一個就是在擴大直接融資,社會資本形成能力上突破,還有資本項目開放上要有突破。我想中國的金融體制改革會有整體的大的變化。
楊燕青:感謝戴理事長給我們一個波瀾壯闊的全局性的局面。我追問一句,您說的資本項目可兌換,如果看2015年這個任務能實現嗎?
戴相龍:經濟體、金融體制的改革是很難用時間來規定的。它不是高鐵,定時開,定時傳,因為要受國際金融的影響,受國內的影響。比如1996年我們經常項目我們認為五南就可以,甚至十年,當時誰知道亞洲危機、美國危機,所以,正常情況下三年五年應該有條件有重大突破,但是很難說,還要看社會、全球經濟、美國經濟的影響。大家中國的金融自我約束能力比過去強了,實力也強了,所以,我們既要有風險意識,中國金融界也要有機遇意識,抓緊促進改革。
楊燕青:理事長作為前中國人民銀行的行長把握問題非常的穩妥,而且非常精確,他說到2015年有條件,但是要看具體情況。下面再問其他嘉賓一些重要的觀點。我猜想剛才理事長講到銀行、證券、人民幣國際化,方方面面,我覺得停下來李一總會壓力特別大,戴理事長說了,不行的就是證券,所以,讓他有多一點的時間準備證券的課題怎么展開。
楊燕青:在這之前請出我剛才提到的中國最大的幾家銀行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個國際化的銀行的領軍人物董事長肖鋼先生,我給肖鋼先生的問題,我覺得也不容易回答,因為我們如果來看危機之后,整個銀行業的名聲特別不好,國外從巴克萊到摩根到匯豐到渣打,渡過危機的每一個英雄都倒下了,本來中國銀行業在危機后都是英雄,都是全球最大的幾家銀行,但是過去一段時間,大家對銀行重大的攻擊是說他們暴利,雖然大家覺得暴利在逐漸的減少,但是攻擊的說辭還沒有完全退去。我想問一下這個大的背景下比較集中的問題,剛才理事長講到利率市場化,我們也知道利率市場化包括一些大的金融改革,包括巴塞爾協議,這個會重塑中國銀行業的未來,您覺得八三,包括利率市場化在中期之內到底會怎么影響銀行業,包括怎么影響中國銀行?
肖鋼:我覺得利率市場化和一系列國際金融市場監管的變化對中國銀行業來說未來的發展會產生很重要的影響,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特點就是使中國的銀行業加快轉型,加快分化的趨勢。要的攻擊的目標是說它暴利,雖然大家覺得暴利在逐漸的減少,但是攻擊的說詞還沒有完全退去。我想問一下,在這個大的背景下,剛才理事長講到了利率市場化,我們也知道利率市場化當然也包括大的金融改革,事實上會重塑中國銀行業的未來。想問一下肖董事長,您認為這將會怎么影響銀行業,包括怎么影響中國銀行?
肖鋼:因為在利率市場化的情況下各家銀行內部定價機制不一樣,風險管理也不一樣,所以,一定會迫使這些銀行轉型。我想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特點。當然,轉型也很多方面,比如我們過去對大企業貸款比較多,今后由于利差收窄了,可能中小企業我們更有積極性去發展。第二個特點就是會創新,大家也都知道,看看歐美的銀行,也都是在監管發生變化的情況來激勵金融機構加快創新,我想中國的金融創新還是滯后的。所以,在這方面也是很有潛力的。第三個特點一定會加快中國金融機構的跨國經營的步伐,因為國內市場發生很大的變化,所以,包括中國銀行在內的大型商業銀行都會加快國際化經營的步伐。所以,如果描繪未來中國銀行業的趨勢,我覺得一個是轉型,轉型當中就會分化,有的可能會更加注重它的經營特色,因為你也知道我們的銀行業還是同質化競爭比較嚴重,這個嚴重很主要的原因是外部因素,因為你沒有市場化的混淆,一旦利率、匯率市場化了,監管更加嚴格以后,各家銀行都會找到符合自己自身發展的定位去發展。所以,轉型。第二加快創新。第三跨國經營會加快。
楊燕青:肖鋼董事長把銀行業特點的非常清楚了,您覺得中國銀行要分化?
肖鋼:不是中國銀行要分化,這個分化不得,我們還沒有達到那個大而不能倒。中國金融機構,中國銀行業在未來的競爭中會分化。
楊燕青:中國的銀行要分化,就意味著中國銀行要和中國工商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不一樣,除了國際化之外您還能怎么不一樣?
肖鋼:因為中國銀行的歷史是靠外貿起家的,我們叫貿易金融起家的,大家都知道中國銀行是100年前成立的。
楊燕青:不帶做廣告的。
肖鋼:最初都是在港口,上海、天津、青島等等,港口發展的,所以,我們銀行很重要的特點是貿易金融。我想中國目前仍然是貿易金融全世界最大的一個銀行,我們的國際結算量一年是幾萬以每年,這個特點是區別于國內其他同業的,未來中國銀行仍然會在貿易金融、供應鏈金融方面做出我們的特色和品牌。
楊燕青:多謝董事長,我想順著您剛才講的監管的變化,大的趨勢再問一個更加細化的問題,我們都知道中國要和全球的銀行一起進入巴塞爾3的框架來要求自己,這對已經充分創新全球的歐美的銀行而言是有它特別的含義,對中國的銀行而言,中國整個金融深化的程度,包括我們的杠桿化,包括整個銀行業的成熟程度和創新都還不夠,我們在這樣的前提下就開始做巴3的約束,有很多人有一些擔憂。比如我們就講一個特別實際的問題,根據巴3要求有更多的資本金,我們沒有資產證券化,或者剛剛國務院開了一個口子,是銀行資產的千分之一,是非常小的,銀行業能夠騰挪的空間是非常有的,董事長您覺得會大力在國務院層面推動資產證券化,還是有別的高招應對巴3的同時有足夠的賺錢能力?
肖鋼:我們銀行業賺錢的速度比較快,快于資本的增長速度,實際中國的巴3實行以后,很有重要意義的一點就是能夠推動中國資本市場的發展,剛才你也提到比如資產證券化的問題,現在我們很高興的看到監管當局已經啟動了,剛才戴理事長提到的CED的問題也已經進入到一個研究推出的階段了。
楊燕青:有沒有進入到實質性階段?
肖鋼:應該說實質性階段了,當然這是監管部門的事情,我講的是國內的CED,其實國外已經非常普遍了,我們國外已經發了CED,國內補充資本的工具很少,中國銀行業資本的質量是很高的,因為我們都是股本金,加上一部分刺激債,很少量的刺激債,大的種類來講就這兩種,事實上在資本市場補充資本的工具還很多,這個方面由于巴3的出臺,一定會促進新的資本工具的產生,這個非常有意義,能夠加快中國資本市場的發展。
楊燕青:對您的壓力大不大?
肖鋼:我覺得下來壓力不大,因為我們一個是核心資本比較高,已經超過10%。
楊燕青:您的消耗會很快?
肖鋼:整個的資本充足率也是比較高的,現在是符合這個條件的,眼前并沒有太緊迫的壓力。我們是這樣的,按照過去中國歷史的未來,貸款資產要快速的增長,同時資本市場又不是那么發達,這個矛盾會凸顯。當然,我們的希望是寄托在未來的幾年中國的資本市場會有一個比較快速的發展,所以,能幫助商業銀行解決這些問題。
楊燕青:您如果不趕緊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來英和巴3的要求,李總那邊就會面臨更大的壓力,因為如果我們的銀行再融資的需求很大,咱們的市場一般被認為,可能這是一個誤解,但是一般認為市場的壓力很大,現在請出資本市場的代言人,據我所知,我也是夏季達沃斯的常客,以前我們總是在這邊碰到郭樹清先生,郭樹清先生自從去了證監會就不敢來夏季達沃斯了,因為他知道一定會像戴理事長一樣被團團圍住不得前行,所以,這個重任就交在了李一先生手上,能不能應對中國包括專業,以及非專業的觀察者,你覺得中國證券市場到今天,大家普遍認為目前的情況很不好,最大的問題到底在哪里?
李一:剛開始你講的時候講到金融有點兒像身體里的起搏一樣,心臟一樣,金融的功能性來講更準確,我們講像一個血液,如果我們講一個血液,客觀講它有一個排毒的功能,還有營養的功能,還有再生的功能,相對于機體來講。嚴格講人體結構很美妙,我們講到血液,我們一直在想改革開放這么多年以來,金融市場走了二十年,風風雨雨走到今天實際上是進步了,我們拿一些物理條件,它交易的火爆程度,包括發行的節奏,還有一些個體金融市場包括交易的產品,還有交易的手段都不夠完善,這就是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我們缺少一個完善系統的金融的運營機制,同時這里面也包括相關的監管機制。客觀的來說有幾個方面,比如一個完善的金融市場應該由多方面的金融機構或者金融市場組成的,應該有證券市場沒有不錯,有債券市場,有貨幣市場,油期貨市場,有外匯交易市場,有沒有?我們有,但是不平衡,有的大,有的小。剛才幾個前輩講到了包括債券市場,如果按簡單的傳統上來講,我們簡單意義上講債券市場可能只占整個融資的20%,當然有發行機制,主體不一樣,還有成熟過早,因為這個市場沒有完善起來,它帶動了很多跟金融相關的,比如利率等等,這一些東西都有被滯緩的可能。
我們講一級市場我們非常希望有序、公正、有效,二級市場里大家也講了實際上我們合理的機構投資者現在還是不夠,這是一個主力軍。另外,我們有效的交易手段也不夠,還有就是可有效的交易的品種也不夠。所以,從市場上,交易手段上,產品上都有一個完善的過程,市場的結構,包括一級二級,這個過程我覺得有的時候當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一定要去遵循它的規律,當你失去規律而做一定的改革和變革的時候,可能補了今天,忘了明天,所謂的我們以前講的頂層設計也好,整體設計也好,完善全部功能也好。
李一:另一個我們講到中國的金融市場除了認真地遵循事物的發展規律這一特質之外,也確實還有另外一個不能忘卻了中國發展國情的實際,這里面就帶出來一個什么呢?創新的東西。
李一:前不久我也跟一些經濟學家,還有一些搞金融的聊過,如果簡單意義的拿西方的理論、實踐經驗完整的套現在套不出來,但是反過來講我們自己創造出一些新的東西也還沒有,這是一個博弈的時候。我們整個監管機構、從業者,當然包括投資者,都要有一個創新的東西在里面。所以,有的時候可能在歷史的某個點上要有那么一點大膽的突破。我們現在相對來講監管的成本也高,監管的嚴一些。實際上如果把市場的功能完善化了,按規律的完善化了,大膽的做一些創新,我們國家整個經濟形態從國企為主導的向民企,這么一個現象就像血液一樣,應該迅速的有一些導體出現,要來培育,要來再生,要來輔助,這些理念都應該在監管和完善中體現出來。
楊燕青:謝謝李總。李總他講的非常含蓄,因為他作為被中國證監會監管的一個金融企業,他不敢講的太直白。但是我們也確實聽到了企業呼吁中國證券市場的改革可能還需要更大的突破,雖然郭樹清主席已經做了大量的改革,但未來來看突破還有很多。我們把這個突破比較難的問題交給方星海主任,因為他在證券方面有非常多的經驗,而且他現在管上海的金融,上海又集中了中國幾乎是最重要的最多的金融市場。請方主任
方星海:在戴理事長和肖董事長面前講金融改革有點誠惶誠恐,我把我聚焦的點縮小,把證券市場上的一個問題能夠講的稍微透徹一點。我給大家提一個問題,我們股票市場這么多年來,應該說沒有給我們的普通投資者帶來特別多的收益。最近,香港經管局做了一篇很長的研究文章,他說自從2001年到2011年這十年之間,投資中國的股票市場平均收益率是1.4%,應該說是遠遠低于我們的通脹。但是中國是一個高增長的經濟體,股票投資或者股權投資應該說是很賺錢的,這也是為什么這十幾年來私募的PE在中國投資可以說是賺的盆滿缽滿。獨獨是二級股票市場的投資者沒有賺到錢。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有三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我們的股票市場上IPO的過程政府恐怕介入的還是太多了一點,過程經常是受控的,比如市場好的時候放出的IPO多一點,也是供不應求,供應是不夠的,所以IPO的價格在那個時候就非常貴。市場不好的時候,按道理現在IPO的價格應該低一點,但是現在IPO的節奏又特別特別的慢。造成總體的結果就是IPO的價格特別的高。這樣股權的收益很大一部分被一級市場吃掉了,到了二級市場投資的時候就沒有太多可投資的空間了。在想這是不是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是不是說我們這個股票市場總體來說還是各種規章制度有點多,管的太死了一點,使得一些能夠給普通投資者帶來比較多收益的公司,它沒有到我們這個市場上來上市。我腦子里在想的是,比如說現在是個網絡時代,大家每天上網都會接觸到一些公司,像騰訊、新浪、百度這樣的公司,他們為什么不到中國內地的股票市場上來上市,為什么都要到海外上市,當然有人說他的結構一開始就是海外的。一開始海外,也是因為本來就不想到內地來上市。也就是說,是不是我們市場的規章制度反復導致了這個市場對好的公司缺乏吸引力。
第三個原因,我們上市的企業也很多,非常多的企業,你看他的ROE,即凈資產收益率也不低,也挺好的,但是分紅比較少。一般性的觀察都會認同我們的上市公司在分紅方面,在怎么樣給普通的投資者,特別是中小投資者帶來回報方面壓力不是特別大。這樣也導致投資者如果股價不漲,通過分紅產生的收益也是比較少一點。
我看有這三個方面的原因,當然在座的各位可能還會想到其他的一些原因。事實是擺在那,在高經濟增長的股票市場中,為什么我們的二級市場股票的投資收益是那么少。如果說我剛才提到的這三個原因大家能夠認可,那么股票市場的改革是不是可以圍繞這三個方面進行,怎么樣把IPO降下來,使我們的市場對好的高成長的公司有吸引力,怎么對我們這個市場造成壓力,分紅等等這方面要提升,不提升的話你在這個市場上就很難再融資,很難做一些其他的市場上的操作。我想這個問題我就提一提,我自己想到這三點。金融改革這個事情更宏觀上來說它的面也很廣,剛才戴行長談了很多,肖董事長也談到,李一也談到。有時候我也看一些文章,聽一些議論,好像覺得我們的經濟現在有點慢下來了,金融改革是可以引領整個經濟改革領域,是使整個經濟恢復增長的一個重要方面。某種程度上我認同,覺得金融改革是可以領先的起到引導性的領域。但是我也在想,是不是金融改革也不能說單兵突進就可以取得很大的成績,經濟改革也是一個系統工程。
結合我剛才談的這三點原因,假如說我們國家在行業壟斷,在產權保護這方面如果沒有大的改進的話,恐怕很難產生一大批很有增長潛力的,能夠給普通投資者帶來回報的公司。沒有這樣一大批公司的話,你的股票市場怎么改革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楊燕青:謝謝星海主任,他的思路非常的清晰。我解讀他的思路,他是說中國的經濟在過去看的是不錯的,一直引領經濟增長,但中國的二級市場這樣來比較了話完全不能成為實體經濟的風向標,為什么不能成為風向標?他的判斷是可能是因為監管的一些原因,可能是因為我們在制度設計上的某些方面還不夠完善所以會有今天的局面,要按照這三個方面來改革不知道非常獨立的經濟學家李稻葵教授,他經常和別人有不同的觀點,您在這一點上有沒有不同的觀點。
李稻葵:我想講一句題外的話,我覺得金融改革討論的是相當的充分的,而且基本的意見應該是比較統一的。這讓我想到困擾中國經濟的另一個領域——房地產,搞了這么久都沒有真正的坐下來好好談房地產改革,天天炒房價,說明年能不能漲,后年能不能漲,就討論這些問題。向戴行長請教,是不是搞金融的從業人員素質高點,蓋房子的人素質低一點,這些人都發微博去了,都不討論經濟問題了。
話說回到金融體制改革以及股市的改革,我完全同意前幾位的發言,我倒覺得可能需要抓住現在的寶貴的機遇,做一兩件事情,做一兩件對老百姓、對經濟的運行能夠產生直接作用的事情,做出來,振奮一下改革的信心,給咱們改革的信心提升一步。所以,這也是金融改革的一個使命。
幾件事情,我想兩件事情可以做,思路也是一致的。第一是銀行改革。在我看來,中國金融最大的風險還是在銀行,肖董事長我知道你們銀行搞的不錯,但總體而言,咱們金融資產122萬億銀行資產占GDP200%以上,股市搞了半天,股票價格下跌市值也就是占GDP百分之六、七十,債券市場接近53%,搞的不錯。所以,重大風險還是銀行,我覺得還是應該針對銀行進行一些改革。怎么改革?我最近寫了一篇文章,今年3月份在政協搞了一個提案,就是加快銀行資產的證券化。把一部分銀行成熟的資產賣到債券市場上去,而且要求銀行之外的投資者,比如說社保基金來買。這么一個運作有什么戰略意義呢?通過這個運作短期來講它能夠讓銀行再融資的壓力減小,讓股市的股民能夠放心。這是相對而言比較小的一個好處,大的好處是什么?大的好處是讓銀行的資產轉移到債券市場,把債券市場搞大,把銀行相對資產規模弄小一點,銀行可以輕裝上陣,銀行可以更加把它的精力放在尋找新的更好的投資項目上去,包括中小企業。這件事如果做的話,它能夠直接的改善咱們的金融結構,把債券市場進一步做大。希望能夠在不遠的將來,明后年我們債券市場的規模能夠超過股市。當然我也希望股市價格能漲,股市的市場市值能夠上升。
第二件事,股票市場。股市價格的下降的的確確現在是一個社會問題,已經超出了經濟的范疇,甚至于是政治問題,股民是很厲害的,股民發帖子、發微博是很兇的。必須要從治標到治本,各個方面同時入手。治標是IPO要適當的放緩,不能搞這么多。治標的辦法也包括動員一部分長期的資金,資金能夠投入到股市上去。治標的辦法也包括比如講適當的把股市債券化什么意思?要求你強行的要分紅,只要賺了錢你給我分紅通過這個方式讓股民不要太依賴內部信息,直接從分紅中間獲得長期持有股票的好處。治本的辦法是什么?我始終在想,方星海我們是好同學了,他問題問的非常好,為什么中國的股市20年搞不好。
楊燕青:方主任沒說20年搞的不好這個事。
李稻葵:那是他讀的一篇文章。肯定不好嘛,為什么搞不好?因為中國的制度土壤實在是不適合于股票市場的發展,股市跟投資銀行有什么不一樣?它的表面的約束率是沒有的。我把錢投給上市公司,他可以跟我永遠再見,不理我了,不像債券可以定期的給我發利息。中國社會是個人情社會,加上行政領導批條子干預,使得我們跟股票相關的司法系統非常非常的落后。具體說來,地方政府很大程度上干預在本地上市的上市公司相關的打的官司,這個必須改革。我呼吁在北京、上海、深圳成立一個證券廳,檢察院成立證券檢查分院,所有上市公司違規的官司不要在當地打,不要去云南,直接搬到上海打,直接嚴格的按照證券法和公司法打官司。通過這樣的辦法一方面能夠提振信心,提振國際國內投資者的信心。另一方面也能夠推進我們的法制建設。實實在在的能夠把法制文化,法制的理念貫穿到老百姓的心中去。如果能搞成的話,通過股民宣傳法制的重要性,通過這個來推動中國整體的經濟體制的改革。我相信,如果做了這件事情咱們的金融改革能對全中國的改革起到一個推動作用。
楊燕青:后面會有一些時間留給我們的朋友們提問,但是在你們提問之前我非常快的問兩個問題,因為我們還有兩個最重要的話題沒有討論到。第一個問題問肖鋼董事長,請您非常快的回答,我們還是要談一談人民幣國際化。這件事戴理事長剛才已經講到了,我們看現在人民幣國際化的數據發現非常有意思,在全球大的市場格局來看,人民幣在整個外匯交易中比重非常低,大概不到1%,但是在信用證開例的過程中人民幣整個占的量占到了10%,而且是排在全球第三大貨幣。這就意味著我們的中國銀行業或者中國銀行有巨大的潛力,能不能從這個角度給我們未來人民幣國際化大途徑做一個簡單的點評。
肖鋼:這個很正常,因為人民幣還不是儲備貨幣,最近兩年加快了人民幣的貿易結算,所以在信用證結算工具上現在發展很快,去年大概已經超過2萬多億結算,今年上半年超過了一萬多億。但是在貨幣交易當中,用的人民幣還非常少,你講的對,可能就1%。
楊燕青:如果在交易的市場中不能夠占據相當的比重,人民幣很難被認為是國際化的。
肖鋼:所以就涉及到資本向下可兌換,要加快資本向下可兌換,真正使人民幣成為一種投資的貨幣,一個儲藏的貨幣,貨幣的交易量占的比重就會上來了。還有一個很長的國家。
方星海:我同意肖理事長說的內容,人民幣國際化有一段時間我們國內沒有形成共識,現在這個共識非常強烈。有這個共識的前提下,下一步的工夫在內部,把我們自己的證券市場發展起來,利率市場化做起來,資本項目可兌換做起來。我們那么大的市場,如果說真正都市場化了,很活躍了,這樣就會對人民幣的國際化提供重大的職稱。全世界其他國家,各國的貿易商就會樂意用人民幣,現在人家怎么用,用了我們的貨幣,我們自己的市場根本不發達,我們的資本管制還那么多,就帶來一定的制約。我想我們的工夫恐怕還要放在我們自己內部。
楊燕青:謝謝星海主任,還有一個問題問問戴理事長。大家如果來看全球目前的危機之后的整個金融改革框架頂層設計的話,全球討論最多的是宏觀審慎和微觀審慎兩個的相互協調。我們看到今年年底英國的金融改革會有重大突破,所有銀行的監管會交到英國央手中去。歐洲在講單一的銀行監管者,至少是大銀行,在美國大銀行也已經開始被美聯儲監督了,但是在中國還是沿襲了央行和銀監會分裂的框架。從全球的趨勢來看,戴理事長現在是局面人,獨立的觀察者,同時又是老的中央銀行的行長,您覺得中國的央行和證監會需要再合并嗎?
戴相龍:剛才李教授說了一個問題,就是發行債券市場是一石三鳥的事。第一,企業可以增加融資,減少貸款。第二,有利于人民幣國際化,外國拿了人民幣可以到中國來投資。如果發展債券市場貸款證券化,可以增加流動性。所以,中國發展債券市場已經成為我們金融改革的一個最制約的問題,這個問題就是分口管理。國務院領導已經說過這個話了,你們先承認你們的現狀,這是歷史形成的,但是你們發行的標準條件先統一,然后市場再統一,我認為看到這個希望了,問題是什么時候能夠把它再很好的貫徹。
戴相龍:講到金融監管體制這是個老話題,因為世界上的銀行業、證券業、保險業,從大企業來講,國有企業來講要貸款,我要增資本金,同時我也要受解決保障搞保險,它的要求是綜合服務。交通銀行成立的時候為什么要搞綜合服務呢?就是因為考慮到這是大趨勢。你看外國銀行來到中國一介紹它是銀行,可跟我講的不是銀行了事,全是資本市場。比如我們中國銀行是一個很好的銀行,跟客戶講走出去他應該是綜合服務,問題是監管怎么做?舉個例子,我們說要把銀行監管跟中央銀行一分開,當時是英國的首先執行的,英國中央銀行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分開了。分開了以后我們也覺得挺好,成立了一個金融服務,專門監管,中央銀行專門管貨幣政策,可是再一打聽他們現在又合起來了。所以我們要有自己的主張,不要跟隨人家。總體來說,我認為中國的現狀已經形成了分開經營、分開監管,總體來說專業水平管理提高了,協調難度加大了。現在怎么辦?我認為很重要的一條還是搞協會,協會現在的做法是中央銀行、證監會和保監會三會在一起開會。那時候開會都有記錄,而且每個管理部門認為在監管上有什么問題都有實質性的交流。所以,我的看法不一定在組織變動上,路已經走出來了,反復折騰也不行,但是可以建立比如說中央銀行為主體的這樣一個聯席會議,這種聯席會議是制度化的,是有內容的,有記錄的,有報告的,有檢查的,我認為還是能夠做大。所以我認為現在監管的體制主要還是不是體制本身,體制本身雖然重要,但在于大家的共識。
楊燕青:下面把時間留給大家。先請后面的這位女生提問,報一下你來自哪個機構。
提問:我來自網易財經胡文,有一個問題請問肖董事長,明年1月份起新的資本監管辦法將實施,您認為這對中國銀行業的資本充足率有多大的影響。中國銀行業目前現在的資本充足率能否滿足未來3年的發展。謝謝!
肖鋼:明年1月份實施的新的資本協議,對整個銀行業資本的沖擊不是很大。第一,大部分銀行已經滿足了這個要求,具體到中國銀行來說,我們的資本充足率達到了13%以上,其中一級資本核心資本達到了10%,這個是達標的,而且是超過標準的。所以,我覺得不會有很多的沖擊。第二,我們這個新的資本協議是到2019年年初,就是明年開始實施,過渡期一直到2018年年底,也就是到2019年初。過渡期還比較長,對于有一些資本達不到要求的,有比較長的過渡期來加以過渡。所以,我認為新的資本管理辦法是平穩的。
楊燕青:請一位男生吧。手舉的特別高,已經站起來的這一位。
提問:我是來自天津日報傳媒集團的記者。我先提給戴理事長,他剛才談到利率市場化的問題,但是利率市場化密切相關的一個問題就是存款保險制度。我看到央行7月中旬提到推出的一個時機已經成熟了,是不是說明在存款保險的資金來源匯率設定以及在保險范圍方面這樣一個情況已經理順了。如果沒有的話,您在這三方面有什么樣的建議?
戴相龍:我跟你知道的一樣多,因為我已經不在人民銀行工作了。但是我對央行發布的消息很重視,說明央行是一直在研究存款保險制度問題,這是銀行利率市場化,也是商業銀行競爭提供保障制度的一個基本制度,我是贊成的。我在當央行行長的時候就研究存款保險制度,當然存款保險會不會給那些提供存款保險的銀行一個道德風險。我認為存款保險是需要的,人民銀行是中央銀行說話是比較穩健的,說可以研究那肯定是研究了,準備方案那肯定是方案準備搞了。所以我認為是很好的。
楊燕青:謝謝戴理事長給我們解釋了央行的報告,也是重要的視角。
提問:您好,我是來自新華社經濟參考報的記者。我想問一下方星海先生,問題非常的簡單,國際板開不開,如果加兩個字的話,到底開不開。這次來到現場的有很多國內外的投資者,之前的聲音比較大,現在的聲音慢慢小下來,這塊能不能有一個明確的答復,謝謝!
方星海:這個問題很難,我這段時間也是經常接待一些愿意上國際板的國外的大公司,他們不斷的來考察國際板準備的情況,了解上海市政府推出國際板的意見,也想了解一些國際板推出的內部的狀況。我總跟他們說,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為什么?國際板這個事是寫到國務院關于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的19號文件當中去的,是2009年寫進去的。我相信隨著中國開放的推進,隨著改革的推進,這個事情總是要推出的。但是什么時候推出?我作為上海市金融辦主任我還是真是沒有任何內部的信息可以提供給你們,但是我希望你們自己的準備工作要繼續做。比如說一些承銷商,你就可以早點確定下來,讓承銷商幫你準備情況。也和中國證監會溝通,全球的CEO到中國來的時候也爭取能夠拜訪中國證監會的領導。這些事情我都是鼓勵他們去做。我們國家我的觀察是過去30年我們國家的經濟發展當中,好像有一個規律似的,我們的經濟發展速度增速減緩的時候,我們對外開放是會加快的。加入WTO當時的背景,差不多1999年就談完了,那個時候中國的經濟增長也是比較慢,每一輪新的開放的推進都會為下一輪經濟的高速增長打下非常良好的基礎。我總是對國外的公司說我們要保持信心,該做的準備工作你們繼續做。
楊燕青:謝謝方主任,解讀他的回答是說國際板在未來總歸是要開的。補充我們這位同行的問題,到底什么時候開,這個問題要去問溫總理,或者去問和在座的姓最集中的某一位領導人士,未來要問他這件事什么時候做。因為時間的緣故,沒辦法再提問了,也感謝在座的這么多記者的提問。最后總結一下論壇,想請五位的嘉賓用一句話來回答我的兩個非常簡短的問題。第一個問題是說中國的金融未來5年最大的風險是什么?第二個是說當下你認為最急迫的金融改革是什么?從李稻葵教授開始。
李稻葵:最大的風險就是抓不住機遇,不改革。最大的突破口在我看來還是股市的改革。
楊燕青:謝謝,請李總。
李一:一定要打多深的地基,蓋多高的樓,中國證券市場一定要做好全方位的改革,在階段當中可以是個有替代性的和短效的一些功能,但是整體的功能一定要完善。你剛才講未來幾年的突破口,債券市場一定是個突破口,它會引領好幾個產品的產生。
方星海:我認為最大的風險是中國式的影子銀行體系,這個風險既中國銀行業的風險密切相連,也與中國資本市場的風險相連。未來的改革我認為要加快資本和債務市場的改革。
戴相龍:金融改革不能是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不能這樣,一定要量變到質變,量力而行。我認為從目前來說,中國金融業還沒有已經充分暴露的使我們感到十分緊張的,造成很大影響的風險。我是這么看的,但是從我們的風險程度來看,目前貸款增長超過資本增長五個部分,這樣長期下去最有影響的風險是這個風險。但是從當前的情況來看,我認為股票的問題是最為重要的。總的來說,改革不能搞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從目前來看股票問題要解決。
楊燕青:我用一分鐘來總結今天論壇最重要的結論。第一點結論是金融業從業人員的智商比房地產從業人員的智商要高。第二,我們整個金融改革還不能單兵突進,需要整個實體經濟,包括方方面面制度的改革作為一個基礎。第三,我們未來最大的風險是不改革,第二大風險是影子銀行、證券市場的風險。最后一點是我們未來的要加緊做的最急迫的事,一個是利率市場化,一個是債券市場。最后我們的金融改革需要頂層設計,而且不能急,不能一萬年只爭朝夕。感謝五位重要級的嘉賓,感謝朋友們的參與,希望未來我們還會再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