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開始有記憶時,我發現我就住在了奶奶的家里。小時候,奶奶對我很嚴厲,只要我犯了錯就會受到嚴重的懲罰。在這些懲罰中,腿腳挨棍子是司空見慣的了。小時候,在我不聽話的時候,在我偷偷地溜出去奔放的時候,在我不受約束的時候,奶奶手中的棍子就能很干凈利落地派上了用場,它能使我言聽計從。
雖然奶奶對我管教很嚴厲,但長大之后我才知道那不是懲罰,而是愛。
我什么時候可以長大,那時我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時間。它可以悄無聲息地把一個人默默地帶大,然后又默默地把一個人帶走。
那時,我腦海里開始出現很多問號。我對著星星說,什么時候我可以長大呢。可是天上的星星它們卻一聲不吭,弄得我心里慌得很。我聽姑姑說過,等你十六歲時你就會長大。聽爺爺說過,等你十八歲時你就會長大。十六歲或者十八歲到來時,我們就能一瞬間長大?
我不懂,我絞盡腦汁地想著那些問號,可以不管怎樣,結果還是無濟于事。
我盼望長大,我想我長大之后就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還有報答身邊關愛我的人。我期盼著,一直望著夜深天空中的星星,直到星星開始睡著。星星睡著了,而我忘記了跟它說晚安。
時間,一分一秒。等我明白有種東西叫時間的時候,我已經長大了。長大很快,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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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童年的記憶里,那些天空天藍,那些繁星閃爍,那些稻香飄逸經常浮現在我的腦海里,讓我至今浮想聯翩。它們,在我的童年里上演,然后又在我的童年里結束,現在我只能把它們當作刻骨銘心般的回憶。
天不是以前的天,藍不是以前的藍,白不是以前的白,星星不是以前的星星,稻香也不是以前的稻香。時間在飛逝,一切都在飛逝,而我的青春也在飛逝。時間改變著一切,后來我只能把那些當作回憶。
回憶小學學校里的老師教我們唱《讓我們蕩起雙槳》。
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
四周圍繞著綠樹紅墻
……
我很喜歡這首歌,優美的旋律像是山里的一草一木。不過那時我不知道什么叫旋律,只是知道把歌唱得好聽就行了。
記憶中的夜里,安靜的世界里會發出很多好聽的聲音,曲曲的歌唱聲,螢火從燃燒夜空的撲哧聲,喜鵲在竹筒里唱得如癡如醉。
晴朗的夜空里,星星也會發出聲音,它們的眼睛在閃,它們的嘴巴也一定在動。所以那時在我看來,天上的星星是很有靈性的。夜太深了,它們就會睡著。
在和爺爺生活的那幾年里,我經常和夜里的星星為伴。夜里,我喜歡坐在谷堆旁聽爺爺講故事,特別是“大熊貓”,時間過去了好幾年,但無法將我對它的記憶剝落掉,我依舊能耳熟能詳。
我被爺爺的故事吸引,他能夠說得活靈活現的。我喜歡上了聽爺爺講故事,等到每年秋季收獲稻谷時,我就向奶奶申請和爺爺一起夜里在稻谷場上看稻谷。這樣一來,我的愿望就可以如愿以償了,在谷堆旁聽爺爺講故事。
夜空很晴朗,星星精神抖擻,久久地不進入睡眠。
如果是天天天晴
我要數著星星入眠
如果星星可以不睡著
那我愿意和它一起等到天明
晴空里的一切都是晴朗
而我也是晴天男
風搖曳著樹
葉子片片地離開了樹
掉在地上
回到了地上的世界
風不停地歌唱
呼喚來了秋天的世界
在我的記憶里很溫柔
我堅持著
時間沒有把我的記憶剝落
只是天空總有一刻會亮
天亮了
星星跟世界說晚安
天亮了
世界很安靜
而我望著天空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