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事,我現在在就是一粒種子,如果你愿意做我的養分,明年的六月,我會像荼蘼花一樣綻放。”暮曉信誓旦旦地說。
“別逗了!就你,還荼蘼花,你頂多是一株狗尾巴草吧!”
“做狗尾巴草也好啊,我就把自己編成小白兔。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割完靜脈割動脈,一動不動真可愛。”
暮曉邊說邊用兩只手比劃著小白兔的樣子,突然他眼一翻,舌頭一伸,“小白兔”瞬間就“死”了。
看著他模仿小白兔的樣子,冰穎“噗嗤”一聲笑了,暮曉也跟著笑了起來。微冷的晚風成了一匹駿馬,笑聲駕著它跑了好遠。
冰穎坐在北上哈工大的列車上,百無聊賴之際,她翻出了上高中之前暮曉給她發的短信:雖然偶爾心酸,感覺冰凍,就讓友誼的光芒送上暖風。你有夢,我有夢,七月過后不必在乎有不同的天空。這段話在高中剛開學時是冰穎很依賴的安慰。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她只能靠回憶來溫暖自己。而現在,她又要只身去一個極冷的世界,曾經的回憶還能想火爐一樣溫暖自己的心嗎?
“土匪,我可不可以思念你?”當軍訓把冰穎弄得精疲力竭的時候她收到了暮曉發來的短信。
“你將心中的那份幻影展開,鋪平,仔細地拂去某些現實的印記,留下的其實并不真實,那是經過你主觀刻畫的風景。你對那卷風景向往不已,卻不知蔥郁的樹冠下隱藏著刺手的荊棘。繁盛的花下蘊藏著苦澀的果實,這就是思念。
對于正在復習的暮曉來說,也許這樣的回答才能減少他心中的悸動。
哈爾濱的第一場雪連聲招呼都沒打就火急火燎地跳下來。這美麗的冰城,晶瑩的冰燈,撥動了多少游人的情思?身在他鄉的游子即使身處繁華也難以忘記故鄉的原野。原來,月,還是故鄉的明;雪,依舊是故鄉的多情。
暮曉安靜地躺在床上,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突然想到了雪,想到那個冰雪般的女子——冰穎,他怎么也想不出這樣的女子在一個冰雪砌成的城市里將會是怎樣一番情形?明年我也要考進那個城市,和她一起去看冰燈,他暗暗告訴自己。“一個女孩,一所學校,一種證明”當他把這條短信發給冰穎的后就滿足地睡了,夢中,他看到短信長出了翅膀,又變成雪花輕輕地落在冰穎的肩上。但第二天當他看到空落落的手機時,有種莫名的失落,也許,雪花早已融化了吧!
六月的夜晚,蟬聒噪地鳴叫著,狗伸長了舌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蚊子也熱得暈頭轉向的。當凌晨鐘聲響起的時候,暮曉毫不猶豫地點擊了“查詢”按鈕。623,這是一個足以讓他興奮和安心的數字。
現在,我們隔著三座山,五條河,但當荼蘼花綻放的時候,我會來到你的身旁……省略號的意義,他想,冰穎一定會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