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算不算一種窺視，反正沒有人填心中位置，
你太直，傷害總不知節制，
我站在離你最遠的位置，消失在寂寞泛濫的城市，
傷心得自以為是，像寵壞了的孩子，
你站在離我最遠的位置，用你最殘忍冷靜的堅持，
怎么將傷口掩飾，
對你微笑，用最優雅的方式，
我們都太過不可一世，總是意氣用事，說到此為止，
我們找不到一種方式，結束這荒謬的故事
我是那么單純而快樂地活著，不奢望，不強求，倔強地不肯為誰做一點改變，堅持著自己的一點點小小的堅持，卻常常偷偷地想著有一天可以為我的他而改變自己的整個世界，想象著我的他，想到一個人偷笑不止。我經常在想，如果真的遇見那么一個人我的人生才算是完整的吧，能夠遇到有一個讓我可以愛到可以舍棄自己的人也是一種幸福啊。只是很少有人知道我是那么地愛自己，愛這個不完美，不善良，討厭矯情，討厭做作的自己，愛得很徹底，所以，那個他也只會出現在我的想象里，當我一個人偷笑的時候。甚至，有時候我會懷疑現實生活中是否真的存在著我的他，對于我來說的完美的他。但是，我也很害怕，一旦這樣的他出現了卻無法成為我的，那時的我會怎樣，選擇崩潰還是逃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注定會如此，我寧可他永遠不出現，就這樣活在我日復一日的虛擬的思念中也好，至少，在這個世界里，我的愛是完整的……
我就在自己那一點小小的期待與恐懼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空虛又滿足……
我不知道如何將自己表現得討人喜歡，也不知道表現喜歡的方式，更不知道這樣的自己為什么還有人喜歡。也許，在這樣的年齡，喜歡一個人也只是因為空虛、害怕空虛而去滿足空虛。我也同樣害怕這種無止盡的空虛，結果是多了一段又一段無謂的糾葛，有時候是別人招惹上我，有時候卻又是我無意中招惹上別人。在距離的面前，一切似乎都看起來別樣美好，但是一旦接近我就清楚地發現這些遠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拒絕，是開不了口。于是這些糾葛就在我決絕的不愿挽留中最后走到無法挽救。我不知道那些男生中有沒有人會恨我，抑或覺得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游戲者，但我真的無法勉強自己留在沒有感覺的人身邊，被人怎么說我也無所謂，因為我相信在愛情里相信義務和責任的人最可悲也最可憐。
在我的生活里，男生被我分為了兩類：同性和異性。沒有給我尷尬感覺的是同性，我當他們是哥們，可以勾肩搭背，可以百無禁忌；而相反的，那些對我對別人說了喜歡我的人我就會把他們歸為異性，當然這里也包括我用第六感猜到的人，但只要是不曾對我表白，我可以自欺欺人的假裝他們還是同性。很傻對不對？
在倪楓最終離開我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沒想到一句‘喜歡’只是把我們拉得更遠而已，或許我根本不該想要接近。”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突然被一下子抽緊了，我想說我明白你的感受，我真的明白，我每天都經歷著這樣的痛苦。只是我無法開口，我甚至連道歉的資格也沒有。我是這么義無返顧地從他的身邊抽離，不管他是那么的優秀，不顧他對我的好，也不去想日后的我會不會后悔，只是漫無目的而又全心全意地追尋著我唯一的他。可是在他離開的那晚，我還是偷偷地抱著枕頭哭了，不知道為何那突如其來的一陣傷心霎時間淹沒了我，第一次開始覺得的自己那段虛擬的愛情在現實的面前是多么的慘白，眼淚卻不是因為后悔最后還是拒絕了他，只是哭泣在我決定靜靜等待無望的日子里為什么還要去傷害一個如此善良的男生，我不是看不到他的努力，故意視做不見只是不愿從我的繭里出來，是不想他在我越離越遠的時候卻越陷越深。或許，我也不必把自己說得如此善良，因為他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放手，然而對他的照顧已經習以為常的我在他離去的時候只能用眼淚來面對自己的無措，這一切，都只是我的自私而已。
第二天，我依舊如此上課，嬉笑如常，林凌說，“你真的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我笑了，“那么事實上又發生了什么嗎？”凌嘆了一口氣離開。我知道林凌一直喜歡著倪楓，即使她是我的好朋友，他是我的男朋友，她也未曾放棄過，只是一直深埋著，只因為倪楓已經先一步對我說了喜歡，所以她覺得自己的感情會是對朋友的背叛吧。我也在心里嘆氣，何必呢，他的喜歡未必是我的選擇啊，是朋友就應該退讓了嗎，要知道遇到喜歡的人是多么不容易，怎么可以為了別人而放棄？這些話我沒有說，一直到畢業的時候也沒有說，我寧愿讓彼此各自介懷著分別，也不愿說出這些矯揉造作的話。只是，我最終也不可能只當作什么也沒有發生，分手那天，倪楓的眼神會是我藏在心底永遠的痛，我也同樣無法忘記他在看著我拿著棉花糖吃相敗壞的樣子的時候那雙流光的眼睛……
……
一天放學后和子影一起去停車場拿車，一路上和他打鬧不斷，卻在眼角不小心瞟到正在不遠處的倪楓，一個人，好落寞的身影。“那么久了，他還是一個人哦，看來你給他的打擊不小哦。”子影懶懶的開口。不知怎的我的眼淚就這么毫無預警地下來了，我想子影他估計沒把我當女生看，看見我掉眼淚的時候估計也嚇得不輕，他亂七八糟的安慰我卻只讓我越哭越兇。我也說不清楚理由，只是想哭而已。長大了的我是第一次在人前哭，我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只是任憑眼淚一大顆一大顆地墜落，我只知道我決不能讓倪楓看到我哭的樣子。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嘴里，混著澀澀的淚水，卻有種異樣的真實。倪楓在迷朦中慢慢不見，子影卻突然一下子倒在了我的眼前。“又惹女孩子哭了，什么時候才會轉性啊？”說話間，一個白色的身影橫在了我倆之間。他很高，抬頭看他，陽光很耀眼。他的笑壞壞的，卻燦爛得不輸給這盛夏的陽光，一口白白的牙齒反射著太陽的光芒，閃爍著，令我的眼睛刺痛卻又不想挪開自己的視線。那個笑容與他剛才的話明顯不搭調。“拜托，你別看見女生在我面前哭就以為是我是在甩人好不好，再說你看她哪里又像女生了？”子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還有你啊，把話說得跟圣人似的，也不算算你甩的女生是我的n倍好不好！”果然！他只是想踹子影一腳而已。他又笑了，笑得和孩子一樣單純得好看。他看向我，“那么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嘍？”我的眼淚還在不停地掉，我想現在自己的樣子一定很丑。“當然不是啦，我只是說了……”“我今天不想騎車回去了。”我打斷子影，主要是那人的目光讓我難受。“那我送你好了，誰叫我上輩子欠你的，大小姐。”朝他做了一個先走的手勢，子影便走去拿車。他抿起嘴笑了一下，“你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搞不清他的用意，自己卻莫名其妙的心虛到不行，看向子影不理睬他來掩飾自己的心慌，卻不想聽他說了句，“那做我的女朋友吧。”他蕩漾著笑意的那樣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激起了我心底的陣陣漣漪，我知道我看上去沒有慌亂，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子影過來了，我沒再看他，坐上子影的單車，就這樣離開。他究竟是誰，竟可以讓子影挨了他一踹而沒有一點點的發作，那男人平時可是小氣得要死，我碰他一下他他非得連本帶利地還我不可。
一路無語，送我到家，子影一副似乎想說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樣子，最終還是擺擺手走了。
那晚早早躺在床上，我和往常一樣依舊無法入睡，然而今晚在我腦海里出現的卻全是他的影子，他是誰，會是我一直等的那個他么？我不確定，只是抹不去他的那個笑容，如果可以不分性別地使用成語的話，那個笑容在于我確然是傾國傾城了。我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可以勇敢到為了一個笑容而愛上一個人，一個人不該是我愛的人，一個我不能愛的人，因為這么平凡的我不應該去做什么感化風流公子的純情公主的夢，就連偷偷的喜歡也會成為一個解不開的牢籠。因為我已經不該去奢望可以擁有這種幸福了，在六年前就說好了，不可以的，是不是？既然放棄過，現在又何必再去爭取？
在掙扎中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夢里全是那個我依戀的微笑，還有他一口白白的牙齒，亮亮地閃著光，在我眼前晃啊晃的，搖曳不斷……
早晨醒來頭疼欲裂，眼睛紅紅的，還有一點點腫，對著鏡子里支離破碎的自己無奈地搖搖頭，出門上學去了。
打開家里車庫的門卻猛然發覺自己的車還在學校的停車場里睡覺，暗叫一聲不好，急忙轉身要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學校，卻一頭撞進了一個的懷里。
“痛……”我揉著腦袋。“拜托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好不好，受害者是我耶，還在那里給我裝無辜。”子影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依舊是那樣懶懶的。“你怎么會在這里啊？”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應子影的橫空出現。他很不吝嗇地賞了我一記丁弓，“笨啊，昨天不是我送你回來的啊，你的車子又不在，難不成你想走去上課啊，我也不反對啊。”子影作勢要走，我無比敏捷地一把扯住他，躍上了他的車后座。“休想逃啊，你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啊。”我坐在了應子影的車上，想著今天又逃過了一劫，心里無比激動。子影“切”了一聲，“知道要遲到了還那么磨，懶鬼，早知道要等你那么久就讓你自生自滅算了。”“呵呵，本小姐今天心情大好，不屑與你做口舌之爭，連帶昨天的事也原諒你了。”我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子影回我一個不屑一顧的聲音繼續騎車。沉默了很久，我突然開口問他，“子影，昨天那個人是誰啊，他怎么……”“一個朋友。”子影生生地打斷我，似乎不想讓我問下去。“哦。”我知趣地應了一聲不再做聲。還是沉默，就這樣到了學校。“你先去教室吧。”子影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哦。”我轉身，卻又被他叫住，“輕盈。”“啊，怎么了？”他難得會這么正經地叫我的全名，讓我莫名地緊張。“當不當我是朋友？”“當然啦。”我輕噓了一口氣，嚇我一跳，“干嗎問我這么一句大廢話啊？”他眉頭一緊，“那，就不要再對那個人好奇。”“啊？”我就要開始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有問題了。“他不是你可以惹的起的。”他的眉頭緊皺，有一股說不出的憂郁和擔憂，這樣的表情與他明朗的眉眼好不相稱，讓我有抬手撫平他眉頭的沖動。“不會的，”我低下頭輕聲說，“我知道自己有幾兩重，我不會沒有自知之明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他又欲言又止，我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抬頭的瞬間換上了平日里與他嬉鬧的經典表情“放心吧，應大帥哥，有你在旁邊誰都遜色三分啊。相比起來我還不如強占你更直接嘛，還說不定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呢，然后羨慕死全校垂涎你的美色來的MM！哈哈哈哈哈哈……”我一路笑著跑走，留下他在我身后表情莫測。話是這么說，只我對于他越來越好奇了。
旁敲側擊外加道聽途說下，我終于知道他是大我們一屆的高二學長，而且就連教室都就在我們的正上方，說不定哪天他跺跺腳我就可以聽到。我一度為自己的這個小發現而興奮不已，甚至偷笑出聲。子影以一種打量神經病患的眼神打量著我，明顯在罵我有病。我用眼神回殺過去，要你管，哼！子影白我一個白眼，轉過頭去不理我。怎么可以讓你知道我在想他的事呢，免費車我還想繼續坐呢，大熱天的自己騎車多費勁啊，累一身臭汗的多不值得對不對，雖然讓他載就要做好收集一路女生荼毒無辜生靈的白眼的準備就是了，“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嘛！反正我就是偷偷地想他子影也不會知道的嘛，是不是，呵呵。
誰知道事與愿違，也可能是我其實是偷偷指望著這樣的，那天，在樓道里遇到了他，還是那樣的糗。中午放學下樓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推了我一把，那時的我正和子影大說大笑得開心，眼睛根本不看路，就這樣重心不穩向前跌了出去，子影伸手卻沒抓住我，我連忙捂住臉，真的不是害怕摔傷它，都已經長這樣了，摔不摔也都一樣沒人要了，只是在這么都人的樓道耶，真的很丟臉哦，我只希望以后沒有人能認出今天摔交的人是我就好了，阿彌陀佛……意外地，我沒有光榮地用臉著陸，只是意外地跌進了一個人的懷里，很寬，單薄，卻很溫暖。我抬頭，是他！我的第一個外反應就是完了——子影就在我身后，我就以這么曖昧的姿勢倒入他的懷里，雖然不是我可以選擇的，但我還是心虛得要命，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殺人的目光了。我以最快的速度站穩，推開他的手臂，跳開一步遠，然后挪到子影旁邊，再沖子影一笑，以顯示自己簡直是無辜到不行。這些動作一氣呵成，連貫到我都要崇拜自己了，為什么在體育課的時候我沒有這種“爆發力”以致于只能一直做菜鳥呢？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再靠近子影一點，用純屬受害者的眼神看相子影，以示剛才的事件絕對是意外，意外而已，絕對不是我食言哦。出乎我意料的是子影的安靜，我甚至想用安詳來形容他了。“沒事吧？”子影轉過頭來問了句，沒有感情。我點點頭，突然有點害怕，害怕這個男生的沉默。“那走吧。”他加了句，也不等我回答就扭頭走人。我急忙跟上去，真的不是我故意的嘛，干嗎這樣啊。我在心里嘀咕個不停，賭氣追到子影前面先他一步走，走過他的身邊，故意不去看他，可即使不看我也知道他現在在笑著，那個傾國傾城的笑。“你好失職，還是老樣子嘛！”他一手搭上子影的肩，似乎跟他很熟的樣子。子影也炫然一笑，這兩個男人想在樓道里比美啊，真是的。“我沒義務保護她的。”一樣是臃懶的聲調，卻讓我一陣心悸。“哦？”他笑，“真的？”“她比男生還強悍好不好，”子影有點不耐煩，“再說我憑什么非要保護她？”死人！我在心里暗罵，就是不爽我平日里壓榨你的小人行徑也不用在這么一個人口密度高度集中的地方把我的劣跡發表出來吧，小樣兒，待會你死定了！我一邊磨牙一邊瞪他，以示我的極度不滿。“好啊，”他又笑了，“那我就不怕背搶朋友老婆的黑鍋嘍。”子影突然臉色一凜，他們兩人幾乎同時轉頭看向我，表情卻迥異。我還來不及換下剛才磨牙的表情，就被他的一句話驚呆了，他沖著我笑，笑得那樣單純那樣令人驚心動魄，他說，“輕盈，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看著子影，他凝重的表情讓我覺得難受，我沒有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而撞昏，我知道它決不會單純是愛情而已，有時候外表越像天使的男人就越有可能是惡魔，而現在的我還沒有去地獄的決心，所以，對不起嘍，風大帥哥。我唯一的優點的就是越處驚越不亂，我覺得自己的大腦的運速已經達到光速了，在一一分析完利弊之后，我也沖他一笑，“不好。”不就是比美嗎，反正多我一個也不多，大頭蒜誰都會裝。說完，我無比英勇地走過去拉起子影就走，“愣什么愣，不是跟你說我媽今天生日嗎，晚回去了要降好感度的你知不知道，事關我的GDP的好不好。”我一邊絮絮叨叨地羅嗦個不停，一邊用眼角偷瞄子影的表情，有一剎那，我以為自己眼花，子影的眼中蕩漾著暖暖的溫柔，還有一絲絲的笑意。好熟悉的感覺啊，子影。
今天依舊是坐子影的車回家，依舊是享受了一路的白眼，不過我們之間的氣氛一直怪怪的，“喂，你不要一直不吭聲的好不好，你這個樣子很奇怪耶，真的不是我的錯嘛！還有啊，你剛才干嗎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我壞話啊，這樣我會嫁不出去的好不好，你這個……”我一開口就不停嘴。“輕盈，”他叫我，竟然是，呃，溫柔的語氣？“啊？什么？”我一下子住嘴，目的達到了，他開口了，不過我就不知道再說什么了。“謝謝你。”“啊？”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什么跟什么啊。“呵呵，沒什么。”看來他大少爺今天心情暴好哦。“喂，現在不回去了，去KFC吧？”我趁機打劫。“你媽今天不是生日嗎？你……”子影一臉疑惑。“啊呀，說說而已的嘛，這你也信。”我無比鄙視地掃了他一眼，“那你到底去不去啊？”我在他背后狠命地搖他，“去去去啊，大小姐，別搖了，要送命了。”“子影投降，輕盈勝利！”我得意得大笑，卻不防他一個急轉彎，“啊呀！”我慘叫一聲，一把抱緊子影，“你是故意的哦？！”我拍著他的后背，只換來他的大笑而已。“找死哦，你！”一路打鬧過去，還真佩服他的車技，竟然這樣還可以平安到達。作為壓驚費，我自然不會客氣地狠宰了他一頓，吃得心安理得外加意猶未盡。“你剛才為什么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啊？”子影冷不丁地扔了這個問題出來，幸好我卻不是很意外，因為這個問題我已經問了自己n多遍了，“你怎么知道我沒想過？”我吮了一下手指，反問他。子影自覺地把他的一對雞翅推到我面前，“你回答得那么快……”“回答得快不代表沒想啊，你不是叫我別去招惹他的嘛，我說過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啦。”我抓起他的雞翅開心地大嚼，反正在子影面前是不用考慮什么淑不淑女的問題的。“那你是因為我的話才拒絕的啊。”他遞給我一張紙巾，我接過去，“可以這么說啊，誰叫你警告得那么嚴重哦，好象我爽約就會跟我絕交似的。”我不滿地嘟起一嘴的雞翅，“兇得跟什么似的哦，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的啦，不用你這么提點啦。”子影一本正經地看向我，“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他配不上你。”“啊？”我一口可樂差點把自己嗆死，“什么？”“他不會認真的。”“所以他不值得我放感情是不是？”我皺了皺眉頭，“你怎么這么肯定啊？”“我，知道的。但有些事情是用來遺忘的，不要再讓我想起它們了。”他的表情很復雜，也很痛苦，看到他的眉頭又皺在了一起，我這次終于忍不住伸手幫他撫平，“你就是你啊，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還是你啊。有些事情不用刻意忘記的，等到你不再想要忘記它的時候它就已經被忘記了啊。”子影有些吃驚地望著我，我收回手，沖他一吐舌頭，“怎么樣，我沒白吃吧，讓你有機會聆聽我的箴言哦。”我極力想把他從剛才那個不快樂的思緒中拉出來，雖然他憂郁的樣子的確很迷人，像……呃……王子。子影終于笑了，“丫頭，現在的你怎么總是活得這么快樂啊？”“呵呵，好久沒聽你這么叫我了耶，好懷念哦，子影哥哥。”我沖他調皮地一笑。啊，忘了說了，我們從小就認識，很有青梅竹馬的味道哦，只是在我七歲那年他們全家一搬到了鄰城，最近不知怎的又搬了回來，居然還轉到了我一個班里，我還經常嘲笑他一定是被人趕出來的。而子影總是笑笑，從不爭辯。逗他歸逗他，不過相隔那么多年了，小時侯的昵稱也有點也拿不出手了，我和他之間總覺得隔了些什么，他這幾年一定經歷了很多，也許就是剛才他不愿提及的，可是剛才在他叫我“丫頭”的那一瞬間，我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成天追著他跑的小跟屁蟲身上，真的好懷念啊，“因為只要人不死的話日子反正都要過啊，不如開心一點咯，這樣比較對得起自己啊，對不對？”“小小年紀，提什么死不死的！”他又皺起眉，好象很不喜歡提到“死”這個字的樣子。“有什么關系嘛，人總有一死，或輕于鴻毛，好重于泰山，你……”我話還沒有掰完，子影就極不給我面子地站起來立馬走人。他大步流星地走，一點也不考慮身后的我，拜托，考800米的時候我也沒這么拼命啊，“喂，應子影，你的態度很惡劣哦，我，我，我追不上你，我不追了，你再走一步試試看！”我語帶威脅，口氣惡劣。子影果然停了下來，卻依舊只給我背影。我走過去，“你到底怎么了啊，大哥？”他轉過頭去，我意外地發現了他眼角的閃爍，我伸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你……”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子影卻一把拉我到懷里，“不要跟我提那個字，永遠不要，不要死……”他像一個小孩一樣在我耳邊呢喃，就像夢囈一般。“不會的，我不會了，我再也不提了，我也不會死，一直一直陪著你，好不好？”我像哄小孩似的哄著他，感覺在手里捧著一塊水晶一樣，小心翼翼，“我會一直一直纏著你，纏到你煩了也不走，趕也趕不走，好不好？”我輕輕地靠著他，聽到他的心臟急急地跳動，一聲又一聲，每一聲都打在了我的心上，這樣的子影是我從沒見過的，他一直都是懶懶的樣子，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其實，他把什么都裝在心里，我知道，他活得不輕松，但我一直相信他是堅強的，所以一直肆無忌憚地依賴著他，卻從來沒想過他的脆弱。是啊，他有什么義務非保護我不可呢，我又有什么理由老是躲在他身后呢，也許，有時候，也該換我來保護他了。
然后子影送我回家，照樣是沉默，不過這次我卻很篤定，因為我知道子影他不是討厭我而不說話，那就夠了。
第二天到了學校，我們誰也沒提昨晚的事，子影這幾天忙著籃球聯賽的事，一下課就得去訓練，我們一起回去的機會也少了，偶爾去看他訓練，看他揮汗如雨，看他笑靨燦爛，看他沖刺，看他進球，總覺得這個時候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他應該就是這么快樂無憂的人，沒有心煩，沒有意亂。子影練得好投入，他只對我說了一句他不想輸，也不能輸。我好喜歡這樣的子影，憂傷不是適合他的表情。
再碰到風掣，已經是兩個多禮拜后了。一個人去拿車，卻意外地看見一個黑色的背影，斜斜地倚在欄桿上，細細長長的手指夾了一根煙，是他啊。雖然答應了子影不再對他的事好奇，可我還是走了過去，因為我覺得自己不是因為好奇才去接近他的。
“喂，抽煙是違反校規的哦，還這么明目張膽的，你真的很蔑視師長哦。”我在他背后出聲。他轉身，淡淡地笑笑，盯著手上的煙，似乎并不急著熄滅它。今天的他和往常的好不一樣啊，淡淡的憂傷，彌漫在他清瘦的臉上，就連笑起來也讓人感覺到他的心傷。“你，怎么了？”我小心地試探，并且做好了被他踹走的心理準備，畢竟上次是我非常地不給他面子。不過他好象并不打算報仇的樣子，仍舊低頭看著那支煙，看著它燃燒殆盡，然后他抬頭看我，“能不能陪我一會？”他低低沙沙的語調，讓我不忍心拒絕，“恩。”我點頭。“謝謝。”他又淡淡地一笑，推起身旁的單車，“上來吧。”“哦。”我爬車的技術可是一流的，那自然也是在子影的車上練出來的。想到子影，我胸口有一點悶悶的，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背叛。
但我沒有猶豫就跳上了他的單車，就像當初沒有猶豫地拒絕他一樣。我說過，我很不擅長拒絕，也許上一次是子影給我的勇氣吧，可以讓我回絕得徹底堅決，但，這次不同。他的要求不過分，而且，用那種和子影相似的憂傷的眼神，是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傷心吧，我，又怎么忍心拒絕。
他帶著我騎了很久，幾乎穿越了整個城市，天色漸漸變暗，一幢幢的建筑物在我眼前閃過——他騎得很快——慢慢地由密轉稀，最后，他停下來了。“到了。”他輕聲說。“恩。”我答應著，卻馬上沒有跳下車——不是我不想，事實上我這么想很久了。一路上他騎得那么快，我不敢拉他，也不敢動，只能抓著單車的后坐，保持那個姿勢坐了那么久，腳已經麻了。我試著動了動腳，跳下他的單車，結果還是倒了。我情急之下選擇朝他的反方向倒去，寧可去親吻地面也不想再次落進他的懷里，他卻一把把我拉了回去，這讓我懷疑他的反應速度是不是達到了超光速，為什么每次他都可以接得這么準呢？盡管他拉住了我，我的腳已經整個軟了，人一癱，又滑了下去，結果是整個人被他一把橫抱起來了。“放我下來啊，多難看啊。”我掙扎了一下，徒勞。“不會啊，我對自己的長相有信心。”他又笑了，是好看。“可是我丑好不好，”我還想往下跳，“而且我很重哦。”他一把抱緊我，“別怕，我是籃球隊的主力哦，力氣還是有的，摔不到你的。”他低頭沖我一笑，“要是你難為情的話，把頭靠在我肩膀就好了啊，這樣就沒有人能看見你的臉了啊。”“我，我已經可以自己走了啦……”他一笑，不置可否，繼續抱著我。“喂……”我再次抗議，他低下頭，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熱熱的鼻息了，我感覺臉一燒，真的只好一頭往他懷里鉆去。“輕盈啊，不要逞強好不好，還有我啊，有我在啊。”他低低沙沙的嗓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好熟悉的話，好熟悉的感覺，我的眼淚就這么下來了，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變得這么愛哭，還每次都被他看到，淚一滴一滴地掉，濕了他胸前的一大片地方。“對不起。”我們幾乎同時向對方道歉，凝望著他的眼睛，我好象可以看到他那顆憂傷的心，他的吻就這么毫無預兆地落下來了，我一驚，扭頭，躲不及，他柔柔的唇覆蓋了下來，淡淡的煙味，混著我咸咸澀澀的淚水，這就是我初吻的味道。
他輕輕地捋開我的額發，在我額頭上印上一吻，抱著我在草地上坐下，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我的妹妹，就在那里。”“啊，那里不是……”“療養院。”“她……”我震驚。“是啊，她也受不了那種地方吧，所以，不到一年就自殺了啊。”“……”我不知道說什么了，原來這就是他的悲傷的來源啊，原來這就是讓他不停地換著情人的原因，原來他一直想用別人的悲傷來填補自己的悲傷，只是不知道自己心里這個洞卻被越補越大了。“曾經，我們一起長大，我發誓會永遠保護她的，”他用手比畫了一下，“那時候的她好瘦好小，總是被人欺負，總讓人覺得不保護她不行啊，不過，最后我還是沒能保護好她。”我靠在他肩上，“你一定好愛你妹妹吧，你一定是一個好哥哥，你妹妹一定好幸福的，為什么還會這樣？”“因為哥哥代替不了情人啊。”他又是淡淡地笑，無限感傷。“不會啊，我就不啊，有個這么好的哥哥就夠啦，我一定賴在他身邊一輩子，讓他寵我一輩子，不讓人跟我搶他的。”我也笑，想到過去那個傻傻的自己，“那曾經是我最大的愿望哦。可是，他還是走了，雖然他答應我會永遠陪著我的。他走以后就再沒人會背我了，沒人會買棉花糖哄我，沒人會替我去打……”我突然住口，終于又想到了那些事，那些我曾經心里的痛，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原來，那么多年，我還是沒有學會忘記，忘記那些痛，忘記那個在我痛到不行的時候輕輕抱著我的人，那個對我說“丫頭，不要逞強好不好，別怕，一切有我，有我在”的人，那個我以為會保護我讓我靠一輩子的人。我自嘲地笑笑，“什么一輩子啊，一切都只是一時安慰的話，罷了。”“要是她愿意留在我身邊，我真的會保護她一輩子的。我可以為她擋下一切的傷害，可是我要怎么去為她留住她的愛情？”他把雙手插在頭發里，揉亂了一頭漂亮的頭發。“那不是你的錯好不好，”我突然好羨慕那個女生，“你高興的話也可以當我是你的妹妹啊，我絕對不會先離開你的，好不好？”“你……”他詫異。我笑了，心里卻很苦，我情愿不知道這一切，或許，本來命運就是由不得人選擇的，或許，本來欠著的就一定要還的，是不是？他把頭靠過來，“輕盈，這樣的你，怎么能讓人忍心傷害，你比她更需要人保護啊，因為你連柔弱的外衣都沒有啊。”他輕輕地嘆氣，攬著我的肩膀，語氣無比炎涼，又很無奈。“沒事的，我不會有事的。”真的，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從那個人離開我時候，我已經發誓了，不會再受傷。我，做得到的。真的，子影哥哥。
那晚上的我躺在床上只覺得頭很重很重，躺著躺著便迷迷糊糊，他們兩個人的影子重重疊疊，隱隱約約地，他們笑著對我說，“別怕，有我。”第二天早晨，我的枕頭就這樣被我弄濕了一大片，眼睛腫了，嗓子也啞了，也許昨晚的夢里我又哭著喊著找他了吧，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無奈地笑了。我請了一天的假，準備好好地修養生息，調整一下心情，結果是我足足睡了一天，頭越睡越沉，沒臉再繼續請假了，只好去學校報到了。
出門就看見子影在那里等我了，我朝他走去。“怎么突然生病了，聽說白癡是不會生病的好不好。”他口沒遮攔地嘲笑我，我卻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我想把他的樣子深深地刻在了腦子里。“干嗎啦，不要用那種殺人的眼光看我好不好。要遲到了啦，上來啦。”子影轉身，卻被我從背后一把抱住，“子影哥哥，子影哥哥，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真的……”我泣不成聲了，“不要轉頭，不要……”子影于是就這么站著，任憑我抱著，只是握緊了我從他身后圈緊他的手，緊緊地握著。
“子影啊，今天下午就是你的籃球聯賽的決賽了吧，我可是抱病去為你加油的哦，你一定要把獎牌贏回來和我合影哦，順便再請我吃飯啊！”我坐在他的單車后面，無賴地搖著他討食。哭過了，心里輕松了，這樣就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了，是不是？我在心里對自己笑著，恢復平常的笑臉。我不說為什么，子影亦不會問。“恩，好。”他似乎也有心事，我輕輕地把頭靠過去，好令人懷念的后背哦，子影哥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教室里的人一下子散光了，全涌向了操場去占個好位子看球賽嘛。我急急忙忙地趕過去，到了操場找了個地方坐下，這就是子影拼命練球的原因，因為他的對手是風掣，全校第一的風掣，他不想輸，他不能輸。開場前，他們居然像說好了一樣，一起走到我面前，把口袋里的鑰匙遞給我，我一一收好，風掣笑著，就如同我第一次看見一樣，我的感覺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在車庫，在陽光下，一身白衣的那個風掣，笑得傾國傾城。子影面無表情地盯著風掣，“記得你的話。”他丟下了一句話便轉身離去。“加油。”我笑著輕聲溫柔地說，對著他們的背影，也對我自己說，加油。
比分咬得很緊，一個人都不肯低頭，風掣雖然還是淡淡地笑著，眼神里卻滿是認真。而子影，臉上已沒有平時的臃懶，一臉認真的狠勁，認真的子影是充滿威懾的。我笑著看著他們，眼前仿佛只有他們的身影，奔跑，爭奪，投球，灌籃……
夠了，真的夠了，我好滿足，我轉身離開球場，不希望驚動任何人……
我的飛機還有一小時就要起飛了，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的儲物柜里的兩串鑰匙，淡淡地泛著冷光，底下壓著兩封信，沒有姓名，但是它們的主人會知道的，我相信。
“子影哥哥，我一直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從小開始就是……
當初別人都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只有你，陪我玩，替我趕走那些討厭的人，我們說好永遠不分開的是不是？既然你已經離開我一次了，這次也換我了。其實我一直知道，你在遠離我的那個城市發生的事，你也許不會知道，從你走后的四年里，我每個星期都會跑去偷偷地看你的吧，坐公車其實也只要一個鐘頭四十分鐘而已。后來，我終于決定要學會一個人好好地生活，因為我媽的死終于讓我知道我的人生其實真的很短啊，不快樂地活過每一天實在會對不起自己的。雖然剩下的六年里，我不曾再去看你，我還是知道，一直知道你的消息，知道有一個女生很愛很愛你，為了在你的心里留下一小塊地方，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我知道你一直活在內疚里，不要再這么折磨自己了，不要再用那種無所謂的表情來偽裝自己了，其實你比任何人都在意的是不是？雖然我很討厭那些煽情的話，但我這次好象非說不可了，愛情里是沒有義務可講的，沒有誰欠誰的債，只有愛或者不愛。
掣不是真的恨你，他只是還沒有從失去最心愛的人泥潭里解救自己而已，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他這么做，只是在懲罰沒有保護好心愛的人的自己。你是他最好的朋友，那么多年的朋友，他會重新接受你的，真的，有時候，友情遠比愛情堅固。
我不知道今天的我是否還是愛著你，但我肯定我是愛過你的，在你叫我丫頭的時候，在你渾身是傷地幫我打架的時候，在你離開后每天心痛的時候……我每天都幻想著我的他和我在一起，我每天都好開心，好像小時候我們天天在一起一樣，這就是我堅強的方式。那你呢，子影哥哥，你愛過我嗎？還愛著我嗎？
我知道我一直欠你一句“謝謝”，因為你并不需要我的喜歡，對現在的你來說，任何一份感情都只會成為你的負擔吧。所以，我只好還你這句“謝謝”，還有，“對不起”。我曾經答應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要一直一直賴著你，可是，現在我如果不離開，日后就會讓你親眼目睹我一天天地離你而去了，你是再經不起一次死亡的了，我知道。其實，死亡真的不可怕，在我天天面對著它的時候，它早已變成我生活的一部分了，只要，沒有遺憾就好，真的。還有一句“對不起”，我說謊了，那天在樓道里發生了很多事，那天，是我媽媽的祭日。我以為自己已經習慣死亡的味道，可是在那一天，我害怕回家，害怕回去面對空蕩蕩的屋子。我最終還是學不會忘記，呵呵。
你回來了，曾經，我以為，我們可以回去的，我以為，我可以用我的方式感染你，讓你重新快樂，可是在你說著你沒有義務保護我的時候，我的夢也醒了，現在的我很清醒，清醒到開始一一例數我們的感情，那到底是不是愛情。我開始不肯定了。
不過，我現在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的是，我不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哦，我的爸爸來找我了，要我和他一起回美國，他說會努力給我換一顆心臟的。我都已經這么老了，身體早就已經支持不了這種恐怖的手術了，不過我還是相信會有奇跡的，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有一顆自由跳動的心臟，我一定回來找你啊，只是，子影哥哥，答應我，不要等我，我希望你可以學會忘記，把我和小雪一起忘記，和掣一起，把我們一起忘記。
祝福我吧，子影哥哥，……”
“掣，不知道現在的你還恨不恨子影？或者是恨著自己，或者是，尹伊雪？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小雪，只是不知道她有個這么愛她的哥哥，而那個人，就是你。
第一次看見你，我知道你和子影之間絕對有著深刻的傷痕，只是兩個微笑的人自己都拒絕承認而已。這一年多來，你不斷地換著身邊的女朋友，那究竟是在報復誰呢？她們是無辜的，但我知道，你更是無辜的——你本來就是一個天使啊，何必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惡魔呢？
如果可以選擇，我情愿自己是小雪。你一定會奇怪，對不對？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羨慕過我這個可以滿滿地占據子影記憶的人，可是我卻好羨慕她有一個真的可以一輩子保護她的哥哥，有一個可以自己決定何時結束生命的身體。不像我，在子影離開后，只能偷偷去看他。我堅持了四年，直到我媽媽去世，我開始知道我的生命從一開始就注定應該是悲劇，沒有得到，就無所謂失去，如果非要失去，我情愿從未得到。我開始決定忘記，決定學會一個人好好的生活，愛情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真的只是奢侈品罷了，所以，我寧愿一天天地陷在自己虛擬的愛情里，說服自己不會再去愛人。
你好像我虛幻的王子哦，我承認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確實有心動哦，我好喜歡你的笑容哦，我還偷偷地把它形容成傾國傾城哦，呵呵。不過，子影警告我說不能去招惹你啊，因為你不是我可以招惹的人，我就一下子清醒了，你不是我的夢，你是真實的存在。你接近我其實是想報復子影對不對？和他做朋友那么多年，你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個人是不是，你看到我的時候就認定是我了，是不是？他讓你失去最愛的人，你也要讓他嘗嘗這個滋味，是不是？我會成全你的，雖然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快樂的日子，但是已經夠了，我滿足了，就算離開，我也不會再有遺憾，我想，當初我媽離開我爸的時候也是這個心情吧，什么都不用介懷了，因為已經滿足了，只是，她不知道有了我，一個從出生就多余的人。雖然她還是用她全部的愛來照顧我，卻依然給不了我一個完整的世界，甚至一個完整的生命。
我一直在想，如果小雪的生命讓你們兩個人的生命支離破碎的話，我的生命能不能讓你們的生活重新開始呢？即使你不喜歡我，也請你答應我，原諒子影，也原諒你自己，好不好？小雪也希望你們都能好好地活下去吧！子影現在真的很需要你啊，你的諒解可以讓他放過自己的，真的，他也很痛苦，那些滿不在乎都只是他的偽裝而已，他和你一樣，陷在那個黑色的沼澤里，一直不肯放過自己啊。小雪的死對你們的打擊那么大，只是，他還要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怨恨，根本無法解脫。其實，他比你更苦，愛沒有了，你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去寄托自己的恨，不是嗎？其實，你也比誰都清楚，他沒有錯的，是不是？
愛情里是沒有義務和責任而言的，你清楚的，對不對？
掣，我突然發現自己欠下了好多“對不起”，我也欠你的。對不起，我食言了，我還是先離開你了，可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一定不會走，真的。不過，其實我走與不走，于你來說也只是少了一個芥蒂而已吧，畢竟，我也可以算是害死小雪的其中一個，是不是，掣？”
可是，又有誰真的知道，那年的夏天，到底是誰對誰動了心……
說忘記是否只是意氣用事，
真實的回憶卻是我偷偷紀念你的諷刺
想念算不算一種奢侈，反正心里不會再有別人的位置，
愛太遲，我來不及解釋，
你太直，傷害總是不經意時，
我站在離你最遠也最近的位置，任自己淹沒在寂寞泛濫的城市，
相信你的感情誰也帶不走的事實，
你站在離我最遠也最近的位置，用你最殘忍冷靜的堅持，
怎么將傷口掩飾，
對你微笑，用最優雅的方式，
我們都有不愿說出的故事，
還總是自以為是，想著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我終于找到一種方式，可以說，來吧，到此為止。
